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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勤病棟

《夜勤病栋》——消费排泄

2017/09/15 来源:知乎专栏

常有一些在性、暴力有过激表现,或在道德政治议题有争议的电影会被冠以禁片的噱头,这些被禁忌的影像通常会在我们脑子里形成一股隐秘的色情回路,诱发我们对于偷窥的欲望。实际上被禁止的影像在真正意义上并不会对我们自发的探索造成阻碍或恐惧,我们很清楚,即使再离经叛道的视觉,一旦被影像化,成为一段被银幕封闭的视域,那一切有关真实的切肤之痛便被,与观影者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为我们偷窥提供了便利,我们往往可以直接跳过禁片形象本身,只取被禁止播放的场面符号,对于影像形象或语法主体,我们其实是漠不关心的,关注凝视的只有被增幅的变态特写。

( 即使“臭名昭著”的《索多玛》,其惊世骇俗的镜头也非频繁,片中穿插了大量哲学与诡辩,权利与控制等等主旨,但由于争议失去了公映的权利,沦为私映后,便成为了快进为某个性目标的小电影,丧失了其原有的形象。)

AV或者所谓里番就是这种短路式的观影体验所提炼出的功利符号,和禁片一样,无法公映,只得在私人领域被偷窥,我们可以利用数码软体轻易得控制这样的所谓硬核特写,这种自主的驱力快速带领我们去往任何我们所感兴趣的变态表演区,形象被限制成单一的符号,但我们乐此不疲,疯狂沉溺于符号的增值,以满足自我的力比多。

所以可以这么说,硬核的色情片就是过剩的符号溢出,我们孜孜不倦,放弃了主体形象,被消费主义剩余的重复反馈所支配,以填满我们的在欲望中繁衍的焦虑。

最有利的例证便是,日本在本番AV尚未出现之前,市面上就有把色情电影当中的性爱场面单独收录在一起的录像带,充当性爱诱发条件的剧情连存在都没有必要,彻底符号化,充当主体之外的局外人,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消费主义盛宴。

直白得说“如果消费者喜欢吃屎,那资本家就给你拉屎”

《夜勤病栋》说的不就是,吃屎,拉屎,一个被符号化的《索多玛120天》式的讽刺笑话,或一个过剩消费的恐怖寓言?

夜勤病棟 动画 第1张

如果你开诚布公得表达你对《夜勤病栋》的热衷,你就为自己确立变态的身份,事实上我们偷窥色情软体的时候,就已经和自己变态身份达成了默认的契约,我们为自己在隐秘中偷得一丝淫荡而感受到快感。这是色情片智慧,偷偷打开一条缝,以最小的默许让你获得快乐,在金科严律的威严下让你和淫荡的自我达成和解。

但这是我们不自知的,我们一方面蔑视比良坂龙二的变态行为,但值得承认的是,我们蔑视指控的不是比良坂龙二对于七濑恋等等护士的性侵和威逼,这是我们乐于看到的符号大餐,故事不过是达成这些目的的托词,即使这故事的确存在外部的逻辑。我们不满的是,为什么良坂龙二一次次破坏七濑恋等护士符号形象,为什么让我们看到灌肠,为什么让我们看到拉屎,为什么让我们看到放尿。

我们无法忍受排泄与性爱的同步进行,这摧毁性爱的纯粹化,我们偷窥由卡通形象演绎的色情,不正是想看经过修饰和人工干预的纯粹性爱吗?那种排除原始肉体多余的官能反应,快速表达注入非凡想象力的性爱频率,以不可思议的特写表达现实,相比真人的硬核表演,这种虚构的背德变态更能大大消减我们道德上犹疑和焦虑。

可《夜勤病栋》还是让人大倒胃口,甚至借虚构之义,疯狂呈现粪尿的圣餐,它似乎一直试着打破我们和虚拟镜像之间的安全距离。比良坂龙二似乎一直嘲笑我们,“我是变态,你也好不到哪去,照照镜子吧。”

夜勤病棟 动画 第2张

我们的确是变态,我们为什么要看这类东西,因为我们存在障碍,我们存在欲望即刻的出现又无法满足的障碍,所以我们需要即时的性贿赂。不需要通过实在的满足,只需要偷窥和自我想象就可以满足的产品,于是便有了符号化的消费,我们想要的不是满足欲望,而是消灭欲望。

但我们欲望即刻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任何关于消费的能指充斥着我们的视域,现实与媒介到处烘托着性元素,半裸乳房,裙下美腿,被紧身衣束缚的曼妙身姿,性感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你想窥见的地方都是不可见的。

比良坂龙二一次次把不可见变为可见,不就是为了满足我们对于不可见全部的窥视,他甚至更近一步,把更为内在隐蔽都给我们看,他一次次把异物塞进女性下体,这是他的表演,他才是真正的主体,把我们变为客体塞入异物,你不是想看吗?让你钻进去一次看个够,还想看更多吗?我连屎都让七瀬恋拉出来给你看,怎么样,够不够啊。

比良坂龙二一直在为自己迫害女性开脱,他一直在强调自己在做实验,具体什么实验,大多人都认为是对于肉体的开发,爱情是否局限于官能。而我觉得,比良坂龙二实验的对象根不是那些虚构的由美术实体和配音所构成的女性符号,而是我们,比良坂龙二真正实验的对象是观众我们。

他无时不刻得提醒我们,我们所爱慕的对象不过是生产大便的商品,比良坂龙二一直控制着受虐护士的排泄欲,让他们一再忍受粪便的积累,用佛洛依德的性学经营此举动,可理解为比良坂龙二想让这些护士重归婴儿第二阶段——肛门期。对孩子来说,排泄意味着服从,他们会依靠忍受便意,刺激肠粘膜,最终释放来获得快感。

他虐待着护士,控制排泄来征服他们,又让她们食用自己的粪便,这不象征着消费主义这类意识形态对我们赤裸的支配吗?最讽刺的是,在这种无形的食粪闭环中,我们竟对大便本身七瀬恋产生了依恋,让其成为了符号。

夜勤病棟 动画 第3张

 

所以比良坂龙二的经典名言 “连心爱女人的屎都不敢吃,还敢说爱她!”其实是对消费主义,和过剩再利用的终极比喻。他就这么随意一蛊惑,就让七瀬恋的男友吃起了她的大便,原来感情只是消费的一环啊。

比良坂龙二呢?他当然象征代表消费主义的对立啊,他有爱过七瀬恋和那些护士吗?把女人降级为只会神经反射的濒临死物算是爱吗?表面上他似乎是个恋物癖,但真正的恋物癖从来都是单方面的奉献,比良坂龙二有奉献吗?面对神宫寺成美的追杀,他有坦然赴死吗?真是他唤起护士们的性幻想吗?其实并不全然是,因为到最后,被他凌辱的女性只是在追随着他的性幻想,全然失去了自己的主体性。

由此看来比良坂龙二才是商品,而七瀬恋们其实是消费者而已,而我们和七瀬恋们的关系,我们又被当成了消费者。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纠结,七瀬恋们是否对比良坂龙二有过爱,比良坂龙二又是否爱过七瀬恋。七瀬恋和神宫寺成美因为要替比良坂龙二生孩子,所以这就是爱?那如果换个角度看呢,我之前提到过,其实比良坂龙二和七瀬恋门关系其实是商品和消费者的关系,比良坂龙二到最后只是唤起七瀬恋们的商品。

夜勤病棟 动画 第4张

斯洛文尼亚哲学家齐泽克所主持的电影《变态者电影指南》有这么一句话:色情的悲哀是不能投入过多的感情 它想要尽可能的真实 但是它要保持最低限度的幻想成分。其实七瀬恋或神宫寺成美从头到尾享受的只有色情,他们错把色情当做了爱情。或者这么说,消费者对商品这类客体,赋予太多的主体性,本是单一的消费关系,其中掺杂过多了自发的意识形态,和对于这种意识形态的依恋。

正是有了依恋,客体一下子换发了生机,一下子成为了主体神采奕奕起来。本质上说,比良坂龙二只是商品形式上的客体,即使在性交他占据主体地位,但观众的视线始终凝聚在一丝不挂的女性形象上。

但对七瀬恋们来说,比良坂龙二是实在的主体,尽管这个主体承担的是商品的使用价值。正是七瀬恋们大大高估比良坂龙二的使用价值,投入了太多的幻想。然后在怀孕后,被拒绝生产,其实这就象征了因消费过剩而产生的滞后的售后服务,你怎么可能寄望于卖垃圾的商人给予你质保呢?你本身买的就是垃圾啊。

再换一种看法,七瀬恋和神宫寺成美真得渴望生下比良坂龙二的孩子吗?当然不是,其实她们期待被龙二拒绝的,这样她们的欲望就永远不会满足,一旦龙二答应她们的要求,所有关于欲望的无穷就会被填满。因为七瀬恋们的要求是永远不会被龙二满足的,龙二对于七瀬恋们的推辞永远都是“再忍忍,现在不许拉屎”

用佛洛依德的说法,处于肛门器的孩子,会把拉屎看做生产,看做生育,因为他们把粪便视为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排泄意味着顺从。其实对于七瀬恋们来说,生孩子其实和拉屎排泄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代表着对龙二的顺从。

所以龙二或许只要说:“现在不行,再忍忍”,就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但龙二却说“不可以生下来”,这等同于商品对于消费者的背叛,第一次龙二拒绝了七瀬恋们对于他性幻想脚步的追随。

可以这么说,七瀬恋的产生热情靠得是对于比良坂龙二的符号认同的依恋,但龙二打破了这个依恋这激发她们的潜能,她们从被篡改的意识形态里猛然清醒(实际上很短暂,七瀬恋在龙二死后,又恢复到行尸走肉失去主体实在的消费者。),七瀬恋们第一次幡然醒悟,原来我在吃屎啊。

此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屎吐掉,也就是对于龙二生命的抹杀。但之后呢?实在的龙二被抹杀了,但龙二的广告效应依旧徘徊于她们的心,悲哀的是,她们依旧对于龙二这坨屎念念不忘,就如我们一样,这么多年后,依旧对于七瀬恋们这一坨坨藏匿隐秘世界的屎念念不忘。

夜勤病棟 动画 第5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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